近年来,引进片市场掀起的“印度热”,似乎在这个秋天开始回归理性。10月上映的《嗝嗝老师》以豆瓣评分高达9.2分的口碑收获好评,被不少影迷称为“印度版《放牛班的春天》”
因《摔跤吧!爸爸》《神秘巨星》《小萝莉的猴神大叔》《起跑线》等高票房印度电影席卷市场所带来的“光环”,并没有在上个月上映的《苏丹》身上奏效——这部电影在内地的票房竟然没有突破五千万。显然,中国观众们对于印度电影的期待与要求,已不再是停留在几年前“嘲讽宝莱坞神剧”的阶段。我们已经将这个标准设立得越来越高,每上映一部新的印度电影,都会将其与上面那几部电影做出对比。而上月上映的这部由希德哈斯·P·马尔霍特拉执导,拉妮·穆赫吉主演的《嗝嗝老师》,就是最新的例子,有机会成为一部“破冰之作”。
印度现实社会里“歧视”与“阶级疼痛”
它翻拍自美国人布拉德·科恩的真实经历,但由于文化语境和人物性别的转换,产生了很不一样的表达效果,故事的主线和重点也全然不同。所以,它更让我想到了一些其他同题材电影的汇总——比如《死亡诗社》《起跑线》以及《放牛班的春天》。在轻松、幽默的氛围中,它依旧拥有直击印度现实社会里“歧视”与“阶级疼痛”等阴暗面的力量,是一部动情的励志电影。
电影聚焦了一位身患图雷特氏综合征(多发性抽动症,患者会时常打嗝)的女老师奈娜。开篇,就迅速点出了她异于常人之处和影片的几个主要冲突点。教育学学士、理学硕士的她参加一场又一场面试,5年过去了,被18所学校拒绝无数次,光是被自己毕业的母校就拒绝了5次,原因就在于这个时常抽动的病症。这是一种无法被根除的疾病,患者在紧张时症状就会加重。童年的奈娜就因此而受尽了嘲讽,成年后也被不断质疑是否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老师。
终于,母校还是给她送来了橄榄枝,却不料这背后是更大的困境。因为她面对的,不是一群尖子生,也不是一群“普通班”的学生,而是因为土地征用,被并入圣蒂克这个“私立高端学校”的14位“贫民窟问题学生”。圣蒂克的学生和老师们几乎来自于中产或富裕阶层,时不时会对他们流露出歧视的倾向,而F班的这些学生也各有各的家庭问题和性格问题。
所有问题的交加,很快在F班的同学身上化为叛逆,他们不但荒废学业,还经常恶搞奈娜老师,与A班的学生们发生冲突。如何春风化雨、因材施教,成了“嗝嗝老师”最苦心积虑的事。但大家面对她的善意并不太领情,还一再给她各种打击,她的病情也因为这帮孩子多次严重发作。至此,影片的几个主题都被摆上了台面。
可以说,《嗝嗝老师》和许多其他国家涉及教育观念的电影们最大的不同点,还是在于“印度电影”所特有的社会性探讨。印度的这类电影,通常能通过各自百转千回的故事、鲜明的人物塑造和严格可控的高潮收尾,传达出对社会问题的探讨和令人感动的人际情感,并面向尽可能广的全年龄段受众群,从而在商业价值、社会价值与观众共鸣上做到平衡。
《嗝嗝老师》同样在此处下了功夫,和今年上映的另一部印度电影《起跑线》相似的是,它在充满喜剧类型元素的前提下,让观众收获期待中的欢笑和感动,同时带出了大量社会性上的探讨,事关阶层与教育体制等。
印度的“格差社会”与战胜自我的平民励志
在电影中,有一个如今我们在印度电影里看到,可能都已经会“见怪不怪”的镜头:在贫民窟眺望时,会发现离这片破败之地最近的,就是高楼林立都市。随着嗝嗝老师挨家挨户的家访,这部电影再一次地,为我们展现了印度这样典型的“格差社会”。
什么叫“格差社会”?简单而言,就是随着贫富差距加大,社会阶层有了明显的分割,民众间形成了严密的阶层之分。在印度,1%的人拥有全国财富的50%以上,而50%以上的穷人阶层只拥有全国财富的4%。随之,经济、教育、社会地位差距甚大,阶层区域固定不流动,改变自己的社会地位也是极难的事。很多印度底层人民的生活就处于“再拼命,也无法逾越贫富的鸿沟”的状况,日复一日,代复一代,形成循环。富人坐享丰厚的物质资源的生活,贫民窟里的人却在过着连水都要抢的生活。但其实,很多被人视而不见的贫穷境遇,和所有人都息息相关。我们国家,何尝不面临着教育资源随阶层倾斜的问题?
F班的孩子们,在日常下课之余,就各自过着在破败的菜市场里卖菜、贫民窟聚众赌博小喽啰、货车司机的子女、修汽车厂、修自行车店打工的日子。甚至于有个同学见到老师,还会因自卑而装作不识。他们的父母,甚至迫于生计,没有一人能参加家长会。有一个家长就对老师说道:“整个世界都在贫民窟外面,而我们仅仅希望孩子能做到自己从未做到过的事情。”这是底层朴素而真实的愿望,自己的孩子也许并不会出人头地,成长的路上也绝对不会一帆风顺,但还是要寄希望于他们。
文章来源:《工程与试验》 网址: http://www.gcysyzz.cn/qikandaodu/2020/1124/1041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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